凛冬已去
——改革开放40年变革记
作者:ACA1601李欣然
1966年,龙榆生先生与世长辞。这位自号忍寒居士的大词人,忍过了侵华日寇的残虐暴行,“犹记当年共避兵,寒灯短榻卧纵横。”忍过了南京政府的刁难迫害,“两年幸免死,回首只长吁。”甚至忍泪焚去平生诗稿日记——哪怕他的诗词里满溢着对国家的一片深情。总算没有忍住他曾寄厚望的学生们对他的指责诟病,或许再忍一忍便是破晓黎明,可是对这位自视不惧风霜的大师而言,凛冬至矣!
十年后,浩劫结束,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新气象。卌载沐春光,尚有无数人对邓公“猫论”忧心忡忡,这却又恰是邓公倾尽其毕生之力才争取来的进步:改革开放所收获的物质财富尚在其次,更紧要的是思想的开阔。或许有人会担忧思想上的不加限制势必任由纷杂过剩的信息致人无所适从,但这比起万马齐喑的年代实在美妙了太多!
现如今,九州无长夜,四海遍霓虹,人们便开始担惊受怕:这灯红酒绿可会悖逆了自然生息?当广厦眼看要摩破天穹,不再忧心寒士无栖身之所,便着眼于其蔽日遮天之弊端百现;当地暖铺遍城市,“万丈大裘都盖洛阳城”绝非幻想之时,便免去对冻寒的惧意,烦心于环保、节能问题。从“劝君莫打三春鸟”声泪俱下的无力劝诫到动物保护协会的殷殷关切,从“不忧衣单忧饼冷”饥寒无助的奔走呼号到对衣食品牌的极致追求,人们在对物质要求不断提高的同时,时刻反省着自身,看似矛盾,实则是莫大的进步——现状改变了太多,但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追求努力,再不盲从。
业无高卑志当坚,从前或许只是空谈,现在呢,怕就怕在志大才疏!改革开放提供了太多的选择,“士农工商”区区四字早已不能囊括众生百态。人各有志,甚至连信仰都变得多样起来。太多人痛心疾首,指斥当下社会信仰缺失,这确实无可厚非,但须知:哪怕是求着无稽的仙佛,惮着无谓的鬼神,也不过是在寻索幸福、避离灾厄。与其怒骂别人的信仰荒谬,不如用实践去贯彻自己的信念。有人求仙只为麻姑搔背,有人则是为长命百岁,更有人只是沉醉于其奇幻缥缈,只是徒耽高贤风骨,此即趣舍万殊,实不可强求,对他人的批评终究于事无补,力所能及的,便只有坚定己身,故行行业业劳模频出——坚定了自己志向远比苛责旁人要有益一些。家家户户望子成龙,这就是志向的延续,这一切都有赖于教育。改革开放以来,教育最大的进步从不在于将每个学生培养成为面面俱到的人才,而恰在于鼓励坚持志向、发扬个性并使之出彩!
“教育要发展,根本靠改革。”文凭这一张薄纸再不能将人的学识划分得明明白白,两年前怀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站在武汉学院的大门前望着漫天飞扬的尘埃,想象着即便是这样年轻的一所学校也正年年涌现人才,诚然时不我待。而今学校新栽嫩树排排,印象中刚竣工的图书馆夜夜灯火通明不觉已成常态,眼前一切正方兴未艾,再想想数十年后踏入校园,是否依旧门前油菜、阶下碧苔?抑或早已换成了参天巨木葱郁常在,总而言之,发展着的教育定然是朝气蓬勃、生机一派。在这样一所以“解行并进”为宗旨的学校里,我深切地感受到实践精神与改革有着何其密切的联系。
我曾仰慕着兵家典籍,可《孙子》十三篇背起来无论多么通畅淋漓,“九地”、“五间”之说自以为惯熟,终究无所致用。费时费力地去了解乐理而无心勤加练习,莫提褫魄销魂的曲子,便连编写童谣小调也无能为力,始信子路恐多闻。即使是“知行合一”这明白朴素的道理,真能躬身奉行亦决不至于一事无成。可是打开新闻时评,有太多人张口便斥旁人道德败坏,再佐以古人垂训,俨然道德大家,可君子必体察人之所难,设身处地,殊为不易,岂寥寥数语便断定其人品性?好在今时法律早已不失偏颇。
短短四十年,法律便彻底革除了几千年来大弊,再没有人能恣意枉法,再没有所谓“有理无财莫进来”。依法治国使“德先生”与我们始终相伴,而民主的贯彻让法治社会真正成为 现实。我们有理由相信,忍寒先生所未能经受的寒冬已经过去,历经改革发展的春光,吾国只会迎来热烈的盛夏——百年大业必然实现!
百年大业,儿时听闻便欢欣鼓舞,现今再谈则更加“美丽”。往昔提起“基本实现”已是热血澎湃,深感须我辈同勉力方不致化为泡影,而改革号角吹响这些年来,蓦然回首,便知乘势而上,强国之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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