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生活点滴
矿建82-1班 贠小有
光阴似剑,岁月如梭。一晃大学毕业都快三十三年了。大学四年的学习、生活经历是一个年轻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成长阶段,也是让我永远都不可能忘怀的青春岁月。适逢母校建校110周年,谨以此文记载一些上学期间的点滴,聊表纪念。
我一毕业就留校工作,先是在学校矿山开发设计研究所做了五年的专职矿山设计,1991年9月开始到徐州中国矿大爆炸理论及应用专业攻读硕士学位,1994年7月毕业后返校回到新成立的土木建筑工程系(现土木学院)任教。2004年初来到加拿大,先在位于魁北克省蒙特利尔(Montréal)市的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读采矿与材料工程专业岩石力学研究方向的博士学位,毕业后又先后在加拿大东部的安大略省北部连续开采了100多年的野猪(Porcupine)金矿、加拿大西部萨斯喀彻温省北部全球产量最大的高品位地下开采铀矿麦克阿瑟河(McArthur River)生产一线工作。自2018年夏天起又加入了全球第三大矿业巨头淡水河谷(Vale)公司在加拿大东北部北大西洋边上的沃伊斯湾镍铜矿(VBME - Voisey’s Bay Mine Expansion)项目部,从事该矿地下矿山建设工程,直接负责地下矿山建设中的开挖、支护及掘进爆破的设计及施工技术指导。
进入大学前我的足迹仅限于老家修武县。入学时是父亲送我乘火车从修武站到的焦作站,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仍然感到很新鲜,因为是我第一次乘坐火车。按照国家政策,大学新生持入学通知书乘火车是可以买学生票的。在焦作火车站广场,由学校的迎新人员安排转乘学校的大客车到学校。
我们82级的军训应该是在一个夏天。记得采矿系的总教官好像是位湖北人,曾参加建国30周年天安门大阅兵,感觉讲话特别自信、很牛,对大家要求很严。大热天的很容易出汗,同学们统一穿着从学校保管室借的矿工服进行队列训练,衣服上泛着汗水浸出的盐渍。正步队列要求踢腿和摔臂动作必须一致。在教官的严厉“训斥”下,周霞初同学的胳膊和腿竟不知如何正确协调:踢腿和甩臂变成一顺儿啦,一旁的同学被逗得那个乐呀!当然也帮着进行了纠正。多少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事儿都觉得有趣。看来人在高压下动作可能会严重变形的!军训不仅锻炼了同学们的体魄,而且锤炼了意志,提高了大家的团体精神和集体精神。
关于集体主义精神,不得不说起建井82-1班曾获得过的全院学生广播体操比赛第一。为了这个第一,全班同学牺牲了大量的课余和周日休息时间,反复训练,从年级,采矿系“杀入”全院比赛,最终夺得了桂冠。不管是竞技场上,还是人生路上,只有足够的付出,才可能有预期的收获。(No pains, no gains)
由于属艰苦专业,煤炭部为煤炭高校采矿和矿建专业的每位学生提供14.4元人民币每月的生活补贴,后又调高至21.4元,月供34斤粮票。这些生活补贴解决了同学、尤其是来自农村的同学们相当大的生活问题,生活真的比高中时期提高很多。不少同学还用省吃俭用剩余的钱购买必要的学习用品,大大地减轻了家庭的负担。当年相当多的同学一直坚持体育锻炼,练好身体,准备毕业后为国家好好服务三、四十年。下午课后,篮球场、足球场、跑道上满是同学们矫健的身影。锻炼之后来到食堂,几个二两的馒头、一份菜,外加几饭盆可以照出人影的玉米粥(焦作当地又叫糊涂稀饭),总是想把肚子填饱。但毕竟油水有限,晚上十一点半以后,肚子就可能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不过等到睡着了也就不管它叫不叫了!
记得82年入学后的第一个冬天下雪时,南方的同学穿着拖鞋行走在雪地上的现象时有所见。作为一个北方人,我当时很是吃惊,难道这些南方同学比北方人还耐冻?也可能是真不清楚北方有多冷,没有准备的缘故,个别来自南方的同学甚至连褥子也没有,睡觉就直接躺在席子上盖着大被子。不知道冬天他们是如何熬过来的。大约入学一年后,原煤炭部于洪恩部长视察了我们学校后,拨专款为全部学生宿舍楼安装了暖气,从就近的矿区调拨了足够的取暖用煤,彻底解决了学生宿舍楼冬天的取暖问题,从此同学们睡觉时再也不用忍受冬天的寒冷。
上学时物资供应并不丰富,当时学校食堂的粗粮供应比例较高,印象较深的是用玉米面发酵后制作的发糕味道甜甜的,很好吃。有大米供应时部分同学那渴望的眼神,拥挤、抢着买大米饭的情景恐怕很难忘记——在南方同学看来只有大米饭才叫“饭”。学校食堂炒菜也不能说缺油水,但吃起来感觉没啥油水,可就是洗饭盆时很难洗干净——油都留到饭盆上啦!据说当时大锅炒菜时热油是最后浇上去的,不知真假。当时东大门外小饭馆的羊肉烩面是一片一两,一两一角五分。加上香菜,再滴上几滴小磨香油,那味道至今都难以忘怀。有钱的来四两,钱少的就来2两,还可以免费加汤和香菜。吃烩面前,邵强和赵书玉等同学有时会划上几拳,喝几两“一毛辣”,那美滋滋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有时吃过烩面后东大门已经落锁了,但从来难不住我们这些“翻门”高手们。老校区的东大门,我们永远记得你!
钢结构和钢筋砼结构是由张有才老师讲授,张恺勇老师助课。张有才老师同济大学结构工程专业毕业后曾在四川攀枝花一家大型国企工作多年。文革结束后又师从我国知名力学家、中国矿业学院北京研究生部陈至达先生(钱伟长先生的弟子),获得硕士学位后来到距离老家武陟县最近的大学焦作矿院任教。张老师讲课调理十分清晰,很有特色的是普通话、四川话和武陟话夹杂着讲课,给同学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讲课更有特色的是教我们理论力学的许永安老师,一口地道的焦作本地中站口音,着实让来自南方的同学们头疼了好久,后来也逐渐适应了。教我们材料力学的廖明成老师讲课很用心,普通话也讲得标准,当时虽然刚从电子科技大学毕业分到矿院,但很受同学们欢迎。
早期建井专业的结构力学课程应该都是由刘元炜老师讲授的。刘老师对学生要求严格在矿院是出了名的,听说前几届矿建专业的结构力学有不少同学没能过关,所以我们班同学对这门课程是“高度”重视,结果最后只有极少同学补考,其中就包括从矿建80级一路留到我们班的、俗称“老农民”的G姓广东同学。刘老师总是身着中山装,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皮鞋总是擦得锃亮。记得学习结构力学时有很多刚度矩阵和力矩阵计算,手工计算很繁杂,还很容易出错。父亲为此下了决心,卖了一头猪,花了80块钱买了一台带三角函数功能的科学计算器。在刘老师的指导下,我们班十来个同学共同完成了学校小礼堂屋顶支撑结构的力学计算,为小礼堂新址迁建设计贡献了微薄之力。
机械设计原理是由机电系王恕中老师讲授的。印象最深的是王老师那中气十足的标准普通话,以非常标准的图示、板书和准确、简洁、清晰的讲解,当时在整个学校恐怕没有几个能比的。可以感觉到他老人家多年的讲台积淀是多么的深厚。基础部陈燕老师为建井班讲授的画法几何及机械制图课程由白宏韧老师助课。陈老师讲课声音洪亮,条理清晰;白老师辅导特别有耐心。她们的努力,帮我们打下了坚实的视图作图基础。
其他任课老师还有:沈启廉老师讲授英语;卫淑兰老师讲授高等数学;李建章老师讲授物理学;罗普华老师讲授普通化学;方振华老师讲授马克思主义哲学;刘凤仙老师讲授的政治经济学;白凤图老师讲授线性代数;李保群老师讲授建筑材料;白石老师讲授矿山排水;柳春生老师讲授矿山供电;应邦荣老师讲授矿井提升运输设备,刘志超老师助课;彭立敬老师讲授液压传动及液压机械;刘丙彦和付宗莲老师讲授煤矿地质学;王文庆老师讲授矿山测量;杨德炽和黄永刚老师讲授采煤概论;和心顺老师为我们主讲的岩石力学,吴忠和黄醒春老师二位老师助课;钻眼爆破由桂美堃老师主讲,卢晓明老师助课;井巷工程由陈权老师主讲,汪大为老师助课;特殊凿井由穆祥仁老师主讲,刚留校的黄小广师兄助课;建井通风由魏平儒老师讲授。诸位老师们的辛勤工作为我们毕业后能适应工作中的不同挑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此向她们表示崇高的敬意!
在我们求学期间,老师们不像现在著书立说这么普遍,更无电脑可用。当时采煤系经管教研室黄书德老师和原籍中国台湾的美国学者游伯龙先生准备出版一本书《知人与决策》,从我们矿建82-1班物色了十几位字写的还行的同学帮助誊写书稿。黄老师还承诺待书出版后送我们每人一本。这也是我们唯一的一次为老师誊写书稿,所以记得较清楚。
矿井认识实习是在义马矿务局的千秋煤矿,由叶同坤和张有才二位老师带队。记得我和另外两位同学乘坐学校的大卡车押送全班同学实习用的工作服、矿帽、皮带及行李等去的义马,大队人马乘火车前往。第一次来到数百米的井下参观学习,看到什么都是新奇的。记得从井底足足坐了一个小时的小矿车才到达采煤工作面。小矿车由电力机车牵引,机车行进时电弓子和顶板上直流输电线的电火花呲呲作响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工作面的温度较高,人很容易出汗,下班乘小矿车返回井底车场过程中逆风行驶浑身冻得发抖。此外我们还到附近的跃进煤矿下井参观,记得下井时是经过斜井皮带运输,人员可以乘坐下层皮带,回地面时是经过令一条斜井乘猴车回到地面的。实习结束返校路过九朝古都洛阳,同学们还结伴游览了龙门石窟,领略了古都的风采。
我的生产实习是山东的黄县龙口矿务局梁家煤矿和北皂煤矿实习的。带队的是汪大为(阜新矿院矿建77级)和卢晓明(淮南矿院矿建77级)两位老师。当时梁家煤矿正在打立井,北皂煤矿已经转入平巷掘进。记得在去实习的路上同学们结伴游览了烟台的蓬莱仙阁,实习结束返校的半路上还攀登了东岳泰山。在那个年代能够和同学们一起游览齐鲁大地的名胜,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机会实属难得,至今记忆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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